直播間內, 季炫讓人調整好設備後，遞給詹清河一個耳塞。

“詹大哥，你該知道你今天上直播的任務？”

詹清河把耳塞放到桌子上，嘿嘿一笑，“知道。不過，你先把錢給我付了, 我才能把這個戴上。”

季炫：“五萬塊出場費。我先付你一半。”

詹清河擺了擺手，“不行。你都付了我才能說。”

季炫急了, “說好的事情，你怎麽又變了。”

詹清河無所謂地聳聳肩, “我說也行, 不說也行。說了你給我錢，不說我女兒給我錢。”

季炫暗罵一聲老不要臉, 轉身出去給金蕓打了個電話。

“金姐, 那老家夥狡詐地很, 現在就要把錢全給他。”

金蕓冷笑一聲, “果然跟那個小賤人一路貨色。給他！要是他敢不說，打斷他的腿。”

季炫一臉黑線，“姐, 現在我不做我違法的事兒。你知道的。”

金蕓：“行了啊。別在我這兒裝蒜。把事情辦好了, 我在我先生的劇組裏給你兩個名額。”

季炫一聽趕緊道謝, 嘴巴更甜了，“謝謝親姐！”

別看他現在手裏網紅多，可真正賺大錢的也就那幾個。如果再把她們捧紅成大明星, 那這些搖錢樹就能給他搖出更多的錢。

季炫回來當場甩了五萬塊給了詹清河。

詹清河的心花又怒放開了，趕緊把錢裝進手提袋裏，這才戴上了耳機。

直播窗口打開，頓時一群人湧進來。

#第一次在直播間看到這麽老的人，還是個男人。

#這就是傳說中榨取女兒最後一滴血的惡毒老爹啊。

#還有臉上直播？

詹清河不過低了下頭，再看屏幕就一群人在罵他。

他咳咳兩聲，“大家好。我是梁雯的父親詹清河。世界上沒有不犯錯的兒女，自然也沒有不犯錯的父母。誰都是第一次做，做得不好，相互多體諒就行。畢竟血緣連著，打斷骨頭還連著筋。”

季炫在旁看著，心道這老家夥嘴頭子倒是溜得很，說起歪理來，讓人忽得忘記他幹得那些腌臜事。

#請問，你除了貢獻精子外，還做了什麽？

#強行洗白。

#洗不白的大爺。下去吧。

詹清河：“對著一個這麽帥的老頭子，你們能不能嘴下留情？”

#啊啊啊臉呢？

#突然覺得這老頭臉皮厚得挺可愛？？

#只聽梁雯一面之詞你們就說她父親是壞人。活該你們被耍。不長腦子。

#大爺是來給大家一個解釋的。你們總要給他機會說啊。

#心疼大爺。被女兒全網抹黑。

#大爺你快說，我們給你撐腰。

詹清河看這些突然湧上來的發言，知道是季炫他們搞的，目的就是為了引導輿論朝他這邊偏。

他沒臉沒皮久了，不怕這些嘴毒的網友，反倒瞇著眼睛笑起來，“誰說我是來洗白的？誰說我是來哭訴的？”

季炫：“？？？！！！”

“我今天來是賣一種包治百病吃了立馬見奇效的好藥。”他從手提袋裏摸出一盒藥來，把藥名正對著攝像頭，“松花粉！”

彈幕有片刻的停滯。

突然：

#我草！被騙了！

#散了散了！

#誰他媽說這老頭是來爆料的？

#耍人啊！

詹清河好似沒看到炸裂的彈幕，反倒一臉鎮靜地舉著藥瓶子，“這款松花粉是明星保健醫生鼎力推薦的神藥。吃這種藥的明星多得數不清。吃了不僅能把病治了，還能美白祛斑，痘印消除不在話下。松花粉是咱們國人未來健康的唯一選擇。今天大爺我給個忘年交價，一瓶只要288，只要288。來來來，買一瓶不吃虧，不買吃一輩子虧！”

#哈哈哈哈哈。大爺這廣告做得6666。

#劍走偏鋒的直播。

#大爺你是不是被賣松花粉的給騙窮了，所以才問梁雯要錢啊。

#突然心疼大爺。

#可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賣假藥啊。

#我覺得大爺是在……反諷？？？

#我買的話，你得回答問題哦。

季炫朝詹清河擠眉弄眼，讓他趕緊閉嘴。

詹清河裝作沒看見，“來來來。買一瓶，我回答一個關於我家雯雯的問題。”

說著他掏出手機，打開支付二維碼，對著攝像頭。

季炫氣得咬牙，這老家夥分明是想騙他錢。

普通網友誰會腦殘買假藥，也只有他為了黑料買假藥。這真尼瑪嘔！

他拿出手機發出指令。

不一會好幾個人買了。

詹清河喜氣洋洋，“問吧。想知道什麽？”

季炫趕緊讓人發問題上去。

#大爺，梁雯說為了給你還債才去的夜店跳舞，是不是真的？

#梁雯全網黑你，你怎麽現在才出來澄清？

#你是不是非常後悔生下梁雯這個不孝女？

這些問題個個直戳網友敏感點。

畢竟要是今天詹清河在直播裏痛哭流涕指責梁雯，這就真好玩了。

又能吃一段瓜。

詹清河清了清嗓子，“我不後悔生下梁雯。我基因這麽好，不留個種，太可惜了。”

季炫瞇起眼睛。

“我為什麽欠債，還不是因為想給她攢點家產。誰知道我這麽倒黴，被壞女人給騙了。”

“再說我家雯雯去夜店跳舞怎麽了？她正大光明去掙錢，有什麽錯？”

“還有啊，我今天上直播不是來澄清，而是來賣藥的。謝謝！”

#？？？？

#！！！！

#所以說今天我到底是為什麽來看直播？我都糊塗了。

季炫徹底明白了，這老家夥就是來白拿錢，同時逼他買藥，最後順帶給自己洗白的。

他當即讓人關了他的麥，切了他的信號，讓他滾下直播。

詹清河看見屏幕黑了，還跳起來喊著幹嘛幹嘛呀。

季炫氣笑了，“老家夥，你這波操作6啊。”

詹清河：“這可是你不讓我說的，錢我不能退！”

季炫一把拽過他的手提包，“給我拿來！趁我揍你前趕緊滾！”

詹清河看著差點到手的錢，吞了口口水，嘟囔著：“走就走。錢我不要了。我女兒有的是錢。我就是想來試試直播賣藥的效果……”

季炫咬著牙，“滾！”

***

梁雯打開門，看見詹清河站在門口。

“雯雯。”

梁雯看著他，沒吭聲。

詹清河有些討好地說，“他們給我五萬塊讓我直播說你的壞話，你看我什麽都沒說。”

梁雯已經看了他的直播錄播。知道他的確什麽也沒說，反倒為她說了好話。

梁雯眸光涼涼，“你大可不上直播。”

詹清河被戳破臉，也拉下臉來，“雯雯，你不要不知好歹。要是我想說，誰也攔不住我。”

他之所以費勁吧啦答應季炫上直播，就是為了向梁雯表明他有的是辦法，讓她一夜坍塌。

只是他還不想走到這一步。

梁雯：“你想說什麽？說我沒良心沒孝心？”

她嗤笑一聲，“我給你的每一筆錢我都記在賬本上，你給我說的每一句重話狠話難聽話，我都截圖存在電腦裏。”

詹清河一下僵住，幹笑一聲，“你這孩子，記這麽清幹嘛？”

梁雯嘴角勾起，聲音冷硬，“要不，我們一起上直播，好好把這事碾碎了說個清清楚楚。省得以後再提起來，又煩心又多餘。”

“還有，你要是想去爆料我和應舜臣結婚的事。那更好了。”梁雯輕輕道：“我巴不得大家知道。頂著影帝老婆的名號，我如魚得水，誰都會給我臉面呢。”

詹清河臉色頓時漲紅，這丫頭真是比他還會撒潑！

狠勁比他更勝一籌。

“那你不能不管我死活。”詹清河從口袋裏掏出一堆檢查診斷書，“我心臟不好，血管又堵，還有糖尿病，每個月吃藥都得好幾千。”

說到這裏，他竟擠出兩滴眼淚，“我再怎麽說也是你爸爸，這麽可憐……”

梁雯瞇起眼睛，“你要是願意，我送你去養老院。錢不入你手，全部存在養老院。吃喝不愁，有人照顧，如何？”

詹清河趕緊道：“要高級養老院才行。條件差的，他們會虐待我。”

“……”梁雯嘴角抽抽：你這麽作，不虐你虐誰？

“好。”梁雯答應，“你該怎麽做，知道吧？”

詹清河嘿笑，“閉緊嘴，享清福。”

***

金蕓從季炫口中得知被詹清河涮了一把的事情，當即氣得頭暈。

席佳萌穿著睡衣，面色愴然，喃喃道：“怎麽會這樣？”

金蕓冷哼一聲，“難不成嫌棄錢少？”

席佳萌緩緩坐下來，好似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，她用盡力量擡起眼瞼，空洞地看著金蕓，“媽。我不想就這樣一輩子。我要爬起來，我要當影後……”

說到最後她捂著臉嗚嗚哭起來，可也只是嗓子裏發出聲音，眼睛一滴淚都流不出來。

這一周多來，她哭得次數太多，感覺眼淚都枯竭了。

她看梁雯全網翻紅，看著網友們叫她神仙小姐姐，看她參加綜藝節目，幾天內微博粉絲漲到兩千。還有人在微博追著她叫拜錦鯉，這麽多光芒原本都屬於她的，可現在她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，看著梁雯發光發亮，過著她想過的日子。

金蕓又心疼又恨鐵不成鋼，訓斥道：“行了。現在還不是你哭的時候。”

她冷笑起來，“小賤人現在爬得多高，我就讓她摔得多恨。媽媽就不信，憑我這麽多年的根基，連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。”

席佳萌擡起頭來，眼睛裏全是冷意，“媽，你說吧。什麽事我都願意做。”

金蕓沈吟片刻，走到席佳萌身邊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。

席佳萌攥緊拳頭，死死咬住唇。

這時有人在外敲門，“萌萌，你在裏面嗎？我是爸爸。”

金蕓當即閉嘴，給席佳萌輕輕搖了搖頭，讓她保密。

她走過去打開門，沈臉道：“你還知道關心女兒？”

席常鳴皺眉，“你這話說的，我剛從劇組回來就趕緊來看萌萌。”

金蕓給席佳萌一個眼神。

席佳萌起身猛地撲到席常鳴懷裏，淚流滿面道：“爸爸。我是被冤枉的，我沒害過梁雯，也沒騙過高一豪。這全是梁雯的陰謀。”

她哭得樣子又可憐又委屈，席常鳴就這麽一個女兒，寶貝蛋似的，早沒了辨識能力。

“爸爸相信你。別哭了。”

“萌萌現在被黑成這樣，你做爸爸的，可不能不管。”

席常鳴不以為意，“不過是一些黑料。又不是事實。不足為慮。過幾天就好了。”

金蕓氣得不打一處來，“萌萌現在都被鼎娛給解約了。這事還不大？新戲也被人惡意刷負，她剛入道就狠摔一跤，以後這路她還怎麽走？”

“我就不同意萌萌進演藝圈。是你非要拉著她進。”席常鳴埋怨道。

“不是我逼萌萌，是萌萌自己喜歡。你搞清楚。”金蕓頓時吼道。

兩人頓時又為這事吵起來。

席佳萌捂住耳朵，大喊一聲，“不要吵了。爸。是我自己想演戲，不管媽媽的事。”

說完，她狠勁把兩人推出去，把門鎖上。

緩緩貼著門坐地上，席佳萌顫抖著拿出手機，給江哲發了句微信：【江哲，我好難受，你回來陪陪我好不好？】

微信發出去，她便死死盯著屏幕希望能看到“對方正在輸入”這幾個字。

然而，盯了很久很久，對方毫無反應。

她楞了會，突然把手機摔了出去，捂著臉嗚嗚又哭起來。

***

第二天，梁雯沒有排練任務，跟著柴漾和羅杭去了《我家寨子》節目所在的STE文娛臺演播大樓。

STE臺這幾年做原創綜藝漸漸做出些成績。老牌綜藝諸如旅游治愈類，明星游戲真人秀類等收視率穩定且高，固定嘉賓們也因此名利雙收，熱度持續。可畢竟任何綜藝都有生命周期，需要新鮮有趣的後繼者繼續夯實STE臺綜藝之王的名譽，所以就有《我家寨子來客人了》之類的新綜藝試播上線。

試播效果好，臺裏面就砸錢繼續，試播效果不好，那就拜拜了。

可從《我家寨子》第一期請來的嘉賓來看，顯然臺裏壓根沒想到這節目能火起來。

梁雯走進會議室的時候，看見尚煉和他的經紀人莫冀已經來了。

莫冀一見柴漾趕緊上前笑道：“柴老師，好久不見啊。”

尚煉和梁雯交換了個溫暖的笑，各自乖巧坐下。

柴漾笑道：“小莫啊。尚煉的綜藝約都排到明年了。你還真是有一手。”

莫冀趕緊擺手，“我不敢居功，尚煉努力勤奮，我不過是順勢而為。”

柴漾淡笑了下：“尚煉，剛好有個喜劇角色在找人試戲。你有興趣的話，我可以介紹。”

莫冀一聽當即笑起來，趕緊拽著尚煉，“有柴老師介紹，這角色我家尚煉肯定拿穩了。多謝柴老師。”

這個圈內，有條不成文的鄙視鏈。演話劇的鄙視演電影的，演電影的鄙視演電視劇的，而演電視劇的鄙視上綜藝的。尚煉之前參加了好幾部綜藝，漸漸地成了搞笑擔當，可總歸只能在綜藝節目裏晃悠，若是有機會觸屏，不管是大屏幕還是小屏幕都是好事。萬一闖出一條路，可就大發了。

尚煉自然知道其中肯綮，恭敬道：“謝謝柴老師介紹。”

他瞥了一眼梁雯，“我這可是托了雯雯的福氣啊！難怪那個黎族阿婆說你是福氣擔當。”

“……”梁雯：怎麽什麽事都能往這上面講。

柴漾和羅杭都笑起來，對尚煉這個說法非常讚同。

這時導演走進來，後面跟著賀詩韻和她的經紀人鮑雙。

導演直接甩出幾張紙來。

副導演在後面看見，頓時一臉黑線：人啊，就是不能太壓抑。萬一有一天有錢了，變紅了，就會特別壓不住。

“各位請坐。這是《我家寨子》第一期的收視率。即便是重播，也只比我們臺裏老牌綜藝少了一丟丟的收視率。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”

賀詩韻當即捂嘴驚呼，“天啊。導演好厲害哦。”

梁雯不動聲色地別過臉，不想看她跪舔的臉。

導演保留著最後一點理智，擺擺手，“我不過是提供了平臺，還是你們六位嘉賓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神力。”

副導演：誰……誰tm是腐朽？導演請你用對詞哦！

“其他三位嘉賓因為有事在外地，今天我們先開個視頻會議，給諸位報告這個好消息，順便商討下下周的節目內容。”

這時，墻壁上出現三個分鏡頭，屈思陽、祁川川還有樂俊出現在視頻裏。

“啊啊啊。雯雯，我想死你了。”屈思陽最誇張，那嗓音簡直要穿破屏幕。還好她旁邊的經紀人趕緊捂住她的嘴，讓她消停些。

梁雯笑著揮手，“思陽，川川，樂俊，你們好。”

祁川川應是在排練房，一身的汗，朝屏幕露出奶狗笑，“嗨，大家好。”

話音剛落，鏡頭裏擠進來一張漂亮的軟妹子臉，“大家好。我是祁川川的經紀人尹婉婉。”

祁川川把她擠出鏡頭，“我要看我家雯雯。”

突然鏡頭一黑，傳來一聲暴呵，“看什麽看！合約裏寫了不許談戀愛！”

梁雯：“？？！！”

鏡頭再次恢覆正常，祁川川和尹婉婉的臉雙雙出現，露出和諧的微笑，好似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。

“？？！！”眾人：戲精絕配！

賀詩韻和鮑雙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麽，你一耳朵我一耳朵，壓根沒看屏幕。

所有人到齊，導演眉毛飛起，“《我家寨子》下星期還要麻煩諸位多多努力。”

也就是說這節目以後會是STE臺的常駐節目，臺裏會把資源和資金向節目傾斜。有了硬件，再加上看著糊卻有意外吸引力的六個低配版嘉賓，下周的收視率還要再上一個臺階。

在場的人鼓掌表示祝賀。

賀詩韻：“導演，下星期去哪拍啊。能不能事先透露。什麽東西都不讓帶，我們女孩子家家的，很不方便哦。”

鮑雙也喊道：“是啊。上次詩韻在那來寨被咬得好慘。我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沒找你們節目組要賠償，可下周再錄節目，你們可得萬分小心了。畢竟，我們詩韻是靠臉吃飯的。”

兩人一唱一和，把導演擠兌地很是難看。

導演幹笑一聲，“我知道詩韻是好心人。上次是意外，這次我們會給各位提供防蚊蟲的藥水。請大家放心哈。”

賀詩韻沒吭聲，鮑雙不依不饒，“至少住的地方條件要好一點。上一期那床就不叫床，是硬板子。我家詩韻回來這幾天後背都疼地緩不過來。即便是體驗生活，至少讓人睡得舒服點啊。”

屈思陽立馬看不下眼，當即張嘴道：“賀前輩……”

誰知剛說了三個字，就被旁邊的經紀人又給捂住了嘴。

梁雯給屈思陽使了個顏色，讓她不要吭聲。

“還有啊。上期節目中，我家詩韻不知道怎麽就被梁雯梁小姐的粉絲給狂罵，說她被迫跳竹竿舞，是我家詩韻推進去的。天地良心啊。”鮑雙表情十分誇張，“我家詩韻不過是無意間碰了下，梁小姐你自己順勢跳進去而已。”

說到這裏，她無害地笑了起來，“梁小姐，你知道自己跳舞好看，這麽好的吸睛機會當然不會放過了哦。”

屈思陽一聽，當即推開經紀人的手，“你放屁！”

“？？！！”經紀人：咱的臺下軟妹子臺上小野貓的人設是個擺設嗎？這麽表裏如一，怎麽走反差萌？！

鮑雙頓時捂住嘴，“屈小姐，你怎麽說臟話？我在說梁小姐，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
屈思陽氣結，“明眼人都看出是賀詩韻你推的雯雯，你還敢倒打一耙！”

鮑雙：“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？”不過一個小小模特，還敢跟她叫板？！

祁川川不能忍了，正準備出口聲援時，尹婉婉擠開他，對著屏幕弱弱道：“小雙雙，你不知道你有弱視啊。要不我給你五百塊，你去看看醫生。”

尹婉婉和鮑雙之前同一家經紀公司，經常明裏暗裏撕逼，互相不說臟字走一波罵戰都習慣了。

鮑雙可知道這個尹婉婉看著是個嬌滴滴的軟妹子，確是個牙尖嘴利絕不退讓的暴脾氣。不然也不會讓她去帶男團。

她擠出一個笑，“小婉婉，我知道你護短，可你護著旁人是不是護得太寬了？”

梁雯緩緩起身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導演，如果你同意嘉賓撕逼炒作再走一波熱搜，我不介意把賀前輩拉下水。”

話到這裏，她轉臉看向賀詩韻，“我們可以正面懟，沒關系的。”

柴漾嘴角勾起，這丫頭以後不會吃虧到哪裏去！

不過現在圈裏面有些人也太囂張了，合著他白白被人叫做柴老師？他尼瑪都坐在這裏，難道是透明的？

真有意思。

他笑了笑，“賀詩韻，你現在手頭上除了這個節目外，也沒別的。你還這麽作？”

賀詩韻頓時漲紅臉，攥緊了手掌。

“導演，要不咱下一期換個嘉賓吧。”柴漾聳聳肩，“現在節目這麽火，請來咖位高的明星應該不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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